第(1/3)页 芦正义心潮澎湃,可内心深处仍旧存着胆怯。 “老哥,你觉得,我还行么……” “实话实说,我一身臭毛病,上头的人瞧不上我,下边的人不喜欢我。” “我这才伤了腿,上头的人就马上让我办病退,下边的人乐不得地接手我的工作。” “我回去了,他们还能给我一席之地吗?” 芦正义这辈子没在谁面前露过怯,哪怕是厂长的面子,他也敢撅。 在于老面前,他平生第一次将内心的不安讲出来。 他们这一辈人出生在建国前的动乱年代,成长在建国初的天灾人祸时期,他们死于战争的爹娘教给他们的,只有坚强活下去的信念,他们自己又要在子女面前树立起天塌不惊的形象。 难道他们不会累,不会怕,不会哭吗? 他们也会啊! 芦正义的爹为了给老婆孩儿找粮食,趁夜溜到地里,结果让鬼子抓住,宁可被活活打死,也没哼过一句,死死瞒住了,老婆孩儿就在不远处的苞米地里。 他爹死前还把手指放到嘴上,不让他哭。 他娘捂着他的嘴,也不让他哭。 后来他自己结婚生孩子,时逢自然灾害那几年,粮食不够吃,最小的闺女饿死了。 芦正义亲手把小闺女给埋了,他媳妇儿虽然泣不成声,却反过来安慰他不要哭。 芦正义没哭。 第(1/3)页